青春期時曾擁有的控制權即使那般虛幻,到了現在卻怎麼看都顯得奢侈
只有關於自尊的部分還改不掉,無法為了將來會發生的任何事而說一句緩頰的道歉,頂多沉默著讓步就已是極限
也切身了解到,別仗著自己和他人之間的各種關係,就妄想著能改變某個人
世界滿是衝突,自然不差我和誰之間的矛盾,唯一的方法大概只有把自己好好保護著,別讓人有任何機會傷害得到自己
能抱持著希望的對象,只剩下自己
青春期時曾擁有的控制權即使那般虛幻,到了現在卻怎麼看都顯得奢侈
只有關於自尊的部分還改不掉,無法為了將來會發生的任何事而說一句緩頰的道歉,頂多沉默著讓步就已是極限
也切身了解到,別仗著自己和他人之間的各種關係,就妄想著能改變某個人
世界滿是衝突,自然不差我和誰之間的矛盾,唯一的方法大概只有把自己好好保護著,別讓人有任何機會傷害得到自己
能抱持著希望的對象,只剩下自己
如果這裡就是離你最近的地方
如果這個模樣就能讓你永遠銘記
如果這樣的無聲就夠你虔誠覆誦著回味
……我願意從此保持永生般的死亡,化成誰也打破不了的形式在你身邊
因為穿著夾腳拖,雨水的接觸成了一種變相叛逆
讓一點涼意跟著水從雨衣頸間縫隙竄入身體,習慣成自然的衣裝也隨之從精神上剝落,即使只有一點,一點身為「我」的自覺、都好過坐在巨大電腦螢幕前將思考能力全部建築在滑鼠鍵盤之上
速度再快一些,就能感覺到雷聲彷彿成了心跳搏動在身體裡叫囂,要視為內太空的聲響也罷、當作宇宙以外傳來的呼喚更無妨,每一次空氣中撞擊的聲音都像是在叫著自己名字;細胞都跟著鼓噪騷動,應著雨滴打落時的招呼邀請,發出無聲言語附和著永遠也無法以文字轉述的情感
梅雨猛然敲醒了人性之下的自由渴望,猶如種子執意要從土裡竄出身體的意念
果然還是和記憶相連著的歌更深刻美麗
歌詞節拍旋律全都把酸甜苦辣又重演一次,得不到的挽回不了的無法原諒的終於放棄的通通都是自己一部份,從身體內部向外猶如抽絲剝繭一般被細細檢視
即使不再愛你,卻仍感受得到還愛著你時的心情
我把抄著羅蘭巴特的紙張當作標記夾在村上春樹的書頁裡
我把昨天前天大前天的夢境試圖冠上一點意義和定位,好了解到底是工作運好轉或者即將大難臨頭
當然,其實絕大部分都只是我的潛意識還不肯睡,如此而已
生活裡踏出的每一步都如此微小彷彿靜止,但總有一天,我可以預想到、總有一天我會回顧過往而困惑於自己的決定;但人們到底是從什麼時候才感知到自己的命運有所轉變了呢?轉換工作?成家立業?重病纏身或甚至一覺不醒?
把觀察的尺度放大之後,得到的往往不是輕鬆,而是漠然
近過頭了總想站遠點呼吸新鮮空氣
也不是嫌被汙染或者有了任何成見
畢竟,和自己相處是容易的,沒有碰不得的話題、揭不起的瘡疤、打不了的槍靶
或許只是想要維持一點自以為是的虛榮和神秘
隔了一層皮囊,什麼都變得更難了
雖然把鬱悶怪在下雨的頭上
但是當自己一個人坐在桌子前,窗外一片寂靜無聲時
卻又極度渴望外頭立刻下起大雨
在室內聽著水滴不留情面砸落的聲音,總可以讓我確定,自己是安全的
看清楚了也只是徒增悲傷
不論是腦子裡沉重的痛或者心裡頭一點點的無所適從,無一不是提醒著自己與世界之間的關係,標示出距離也顯示出彼此之間是如何地密不可分,想離卻離不開的惆悵……
我假裝自己很在意,那些量化後的圖表、繁複公式得出的漠然結果以及最淺薄的肯定話語
我假裝自己很豁達,關於無心的動作、潛意識思考得出的一秒反應以及最深刻的肢體語言
我以為世界就只是一個很大很大很大的空間,包含任何我能理解或甚至無法想像的事物;但其實世界不過就是由我們所構成的、最無趣的世界
我再多啜了一口酒,後腦昇起一股失重的錯覺
多想要一個幻想中的世界,如願以償或是隨心所欲都無關緊要,至少我能控制住自己
既不想承受失敗也不願意面對現實,那麼就遁入一個虛假的世界裡吧,然後我將再也感受不到真正的痛苦、真正的空洞、真正的虛無
儘管我也同時觸碰不到真正的快樂
我想要藉著二元論來安撫自己對現況的憤世嫉俗
用善惡對立的說法區分出我方和敵方,確立自己的優勢和正義,並得到一點對立場的支持或鼓勵
但這種方法難道不是一種自欺欺人的騙局嗎?製造出自己喜愛觀看的世界觀、沉浸在自己唯一能習慣的場所,然後再也不願意離開
我為了自己的膽怯,卻能大膽地任意將世界切割成自己想要的形狀